丹尼尔带着江蓠在巷子里左拐右绕,最终停在一处拥挤不堪的贫民区。
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食物腐败的酸气。
走进这片区域时,每个蹲在门口或从窄窗后投来的目光都充满警惕。
丹尼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您应该一辈子没来过这种地方吧?真是委屈您了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江蓠走得坦然,目光平静地扫过斑驳的墙皮和堆积的杂物。
她对这地方也很熟悉,曾经就是在这种环境的流浪所里,试图了结自己。
丹尼尔注意到江蓠眼中没有一丝厌恶,灰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闪过一抹了然,怪不得陆律师会娶她,真的有过人之处。
两人停在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破旧木门前。
江蓠保持警惕,示意丹尼尔先进,自己紧随其后。
房间狭小得令人窒息,只放得下一张窄床,所有物品都堆在墙面的简易架子上,连转身都困难。
潮湿的霉斑在墙角蔓延。
“这就是我的房间……”丹尼尔声音很低,“当时那个人想在这里对我不轨,我拼命挣扎,他的头磕在墙上的铁架……就,没了。”
“你们认识?”明明是问句,江蓠用的是肯定语气。
丹尼尔纠结片刻,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,“他……时不时来买药,有时候会多少几句话,当长久客户来维系。”
“我当时真的没有其他意思,只是想多积攒点客户,多赚点钱而已。”
她甚至不知道是否因为某一次笑容,某一次温柔语气,就让对方误解成不该有的信号?
明明她已经打扮的如此中性化,却还是躲不过,为什么?
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粗暴的敲门声,一个粗哑的男声吼道:“丹尼尔!知道你回来了!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!”
闻言,丹尼尔条件反射赶紧爬到床底,找出来个盒子,从里面拿出两百磅,匆匆跑到门口,却只敢悄悄打开门缝一条小缝,试图将钱递给他。
门外一只粗糙的手一把将钱夺了过去,随即传来不满的咒骂,“就这么点?你打发要饭的呢?剩下的明天必须补上!不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