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汪总,董事长说有急事见您......" 秘书的声音带着忐忑。
磨砂玻璃门缓缓透明化,父亲汪展鹏站在门口,他的白发比三个月前更显斑白,西装袖口沾着星港会议的太空尘埃。
我按下暂停键,悬浮的全息模型定格成璀璨的星云,"爸,您不是在火星殖民地考察?"
汪展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目光扫过墙上的联合国勋章,最终落在我颈后尚未完全愈合的神经接口疤痕上:"刚结束视频会议,想当面跟你聊聊。" 他伸手去摸西装内袋,却又尴尬地放下 —— 那里曾经总放着给紫菱带的糖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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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调出智能沙发,纳米材料自动塑形出柔软的座椅:"要喝茶还是咖啡?云南古树普洱或者火星蓝山?"
"随便。" 他的声音像台老旧的机器,"绿萍,把汪氏交到你手上,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。" 他盯着我办公桌上舜涓的旧照片,相框里的女人戴着珍珠项链,笑容温婉却透着疏离,"你母亲...... 她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"
一枚刻着汪氏族徽的量子密钥在掌心泛着冷光,我指尖轻触,瞬间跳出母亲最后的影像:她蜷缩在审讯室的椅子上,乌鸦刺青黯淡如死灰,"绿萍,当年在博纳德实验室的监控...... 是我故意让你看到那段视频的。只有绝望,才能让你的潜能彻底爆发。"
茶杯在托盘上发出轻响,滚烫的普洱溅出细小的涟漪。父亲慌忙去拿纸巾,却碰倒了紫菱的钢琴比赛奖杯,水晶底座在地面裂成蛛网:"是我对不起你们。当年出轨秦雨秋,纵容紫菱的任性,对你的要求却......"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"你母亲其实也在赎罪,她把所有博纳德的罪证都藏在那枚芯片里。"
我望着窗外悬浮的城市,磁悬浮列车划出流动的光轨:"小时候总盼着您能多看我一眼,后来才明白,有些期待本身就是错误。" 转动着量子密钥,无数加密文件在视网膜上流转,其中一份赫然是母亲为我设立的信托基金,"现在我想要的,是让汪氏真正成为守护人类的力量。"
父亲颤抖着搭上我的肩膀,这是记忆中他第一次主动拥抱:"绿萍,告诉爸爸,你需要我做什么?"
汪展鹏的手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温度,粗糙的指腹擦过我机械义眼的金属边框。悬浮在空中的全息会议日程突然闪烁,提醒着二十分钟后与欧盟代表的谈判。
我侧身避开这个迟来的拥抱,纳米座椅无声地将我们隔开:"爸爸,您现在的身份是集团航天事业部顾问,做好技术对接就好。"
汪展鹏的手僵在半空,像尊凝固的雕像。他望着我腕间跳动的任务进度条,喉结又一次剧烈滚动:"绿萍,其实,当年你母亲把你送去博纳德...... 我也是签了字的。"
汪展鹏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,画面里五岁的我戴着破碎的生日皇冠,站在摆满紫菱礼物的蛋糕前,"那天你发高烧,我们却在给紫菱庆祝钢琴比赛。"
量子密钥突然发出蜂鸣,弹出母亲未发送的加密邮件。我扫过那些写满 "对不起" 的草稿,视网膜上的新闻弹窗却不合时宜地亮起:【汪氏集团收购星际武器公司】。
我关闭所有界面,调出火星基地的实时影像:"爸爸,董事会下周要审核木星殖民计划,您把新引擎的参数再核对一遍。其他的事情,不必多说了。"
"绿萍!" 汪展鹏突然抓住我的袖口,西装下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 —— 那是我七岁时用彩线编的,说要保佑他平安。"我每天都在看你的作战录像,你被电磁脉冲击中时,我......"
汪展鹏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,莱昂纳多的液态金属化作通讯屏出现在眼前:"汪小姐,南极洲冰层下的装置提前启动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