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澈的病房生活,正陷入外人无法窥见的凶险。
他盘膝坐在病床上,小臂缠绕的绷带渗出淡淡药渍,其下的皮肤却隐隐透出金红色微光。
双目紧闭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顺着鬓角滑落至下颌,凝成水珠,悬而不坠。周身的空气仿佛被无形力场凝滞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气息,将帐篷内弥漫的药味驱散。
在他体内,无声的战争已进入白热化。
那源自祭司的阴影之力,阴冷、粘稠,如同墨汁深渗身体,更像附骨之疽缠黏脉壁,似要将他自身的查克拉腐蚀、吞噬。
前日,医疗班来治疗。掌仙术的柔绿光芒刚贴上皮肤,查克拉还未来得及渗进经络,便听“啪”地一声脆响——光球碎成星屑,四散飞溅。
医者猛地缩手,脸色当场发白:“不妙……你体内的查克拉活得像条寄生虫,盘在你经脉里,我的查克拉一靠近,它就反扑,再硬来只会先撕碎你的经络。”
他无奈摇头:“外力行不通了,只能靠你自己——用血、用骨、用每一丝查克拉,把它一点点磨穿。”
但千澈从未打算坐以待毙。
意识沉入体内的刹那,他全力运转【煌燃】——查克拉经络系统的核心之处,那簇煌炎骤然爆发,金红色的火舌逆卷着流向全身经络,将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贪婪的查克拉循环体。他正主动将盘踞在经络中的阴影之力拖向煌炎的核心。每拉扯一分,都如同千本刺入神经,剧痛让他指节攥得发白,他却咬紧牙关,未曾有一刻松动。
无声的碰撞在体内炸开,阴影之力触及火舌的瞬间,试图蜷缩逃逸,却被煌炎死死裹挟。极致的高温如利刃般层层剥离阴影中的污秽与阴冷,千澈能清晰“看见”:漆黑的能量在火焰中挣扎、消融,先是褪成灰芒,最终被彻底点燃,蜕变为与他同源的金红色查克拉,顺着经络缓缓流动。
痛楚爬满四肢百骸,意志却如淬火之钢,稳稳引导着新生能量的循环。
更奇妙的是,这煌炎仿佛具备某种灵性,流转之间竟主动修复着受损的经络,连那些被阴影灼伤的脉壁也在火舌舔舐下愈合;
流经骨骼,每寸骨膜都微微震颤,如被温火锻造般愈发坚韧;
渗入肌理,细胞贪婪吞噬能量,查克拉的容纳上限悄然提升。
他清晰地感知着身体的蜕变:曾经虚软的双腿重新充满稳劲,右臂僵硬的肌肉已活动自如,连写轮眼转动时那微弱眩晕也彻底消失,瞳力快速恢复中。
【炼:煌炎锻骨熔精血,火声落,神骨成】
指尖金红微光一闪而逝。就在千澈即将炼化最后一丝阴影之力的瞬间,帐篷帘猛地被人掀开——
“哗啦”一声,夜风裹挟营地的烟火气涌入,吹动他额前的碎发。
宇智波八代站在门口,深蓝色族服衬得他面容如铁,腰间太刀虽未出鞘,刀穗却在风中轻扬。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沉凝,锐利如苦无锋刃,扫过千澈汗湿的额角,又掠过帐内尚未散尽的灼热气息,显然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波动。但他并未多问,大步跨入帐中,发出沉稳的声响。
“能下地了?”
千澈缓缓睁眼,眼底金红火苗一闪而逝。他抬手抹去额汗,感受着体内愈发凝实的煌炎,唇角牵起极淡的弧度:“行动无碍,力量也已恢复。”
语气平静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——当最后那缕阴影被炼化,他的状态已远胜遇袭之前。
“很好。”八代言简意赅,右手一扬,一套叠放整齐的宇智波劲装与深棕色忍具包精准地抛到千澈面前。“换上。有任务——族长大人直接下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