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起来说道:“从造船业和蒸汽拖拉机行业开始,我们要慢慢开始全产业流水线化,以造船为例,龙骨,甲板,桅杆,发动机,舰炮,都慢慢形成公司化经营,船厂最终只负责总装业务。”
陈阿生不明白,“船厂不都能干了?为何要拆开来分成一个个小公司?”
李海潮却说道:“这不一样!一个船厂可以吃大锅饭,但一旦分开就是一群人要自己吃小锅饭。而且每个行业都至少有两个厂,这小锅饭不好好做,围着灶台的一群人,怕是连饭都吃不咯!”
雨儿点头,“一群人,一生只做一个小物件,而且还有竞争,那就能做到极致。我们投资的就是极致的作坊!”
雨儿叹息道:“这也是我们科学团队的构想,我们有很多实验室的构想都需要钱来搞实验,政府和马祖军虽然给我们一点银子,可远远不够!但是,一旦产业开始竞争,我们就可以给不同的工厂演示新技术,看看谁愿意投资和尝试!也能回收一部分研发的资金。”
陈阿生和李海潮彻底服了。
李海潮激动的说道:“所以,银行来投资,促进产业分工;然后,产业分工加剧内部竞争;竞争推动新技术研发;最后,获益的企业再次用贷款利息或者企业股份回馈银行!这是一个钱和各个行业的发展循环?”
三人最终确定了一个大方向,第一笔投资被确定在两百万两白银,这原本是政府和马祖军三个舰队筹集支付给俄罗斯,用于购买阿拉斯加的款项。
但现在他们决定整体问第二舰队借贷,分五年付清,每年百分之一的利息。
这样就解决了关于政府和马祖军三支舰队的资金募集问题,剩余部分将面向所有中华国城市的公民募集!
哪怕老百姓只有一两银子,也能投资中华国的第一家银行,起名为“中华银行”!
另外一边,七月底,马祖军正式向马尼拉宣战,海军封锁了马尼拉港口,日日夜夜用重型线膛炮,长距离炮轰马尼拉的炮台。
一千海军陆战队和三千民兵在马尼拉的北面登陆,封锁道路和桥梁,彻底阻断驻扎在吕宋的西班牙殖民军队对马尼拉的增援。
军队打出的口号是:“马祖军来了,废除所有教会贷款,废除教会的十一税,重新划分种植园土地,保证耕者有其田,驱赶西方殖民者,建立一个新国家!”
西班牙在菲律宾的驻军,主要在两个城市,马尼拉和吕宋。
总军队人数为八千人,其中西班牙军队是一千五百人,菲律宾本地军人为六千五百人。
其中马尼拉有五千驻军,而吕宋还有三千驻军。
1817年7月末,马尼拉城北的高地被烈日炙烤得滚烫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的咸腥味。一千名来自马祖军的海军陆战队员,与三千名临时征召的辅助民兵,整齐地排列在起伏的山地上,等待着他们即将接到的命令。
他们的任务,不是冲锋陷阵,也不是列阵对射,而是挖沟,不停的挖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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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军官的指挥下,士兵们拿起锄头与铲子,开始在这片原本荒芜的山坡上掘土、翻石、堆垒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一道道深达数米的壕沟逐渐成形,纵横交错,如蛛网般盘踞于高地之上。更令人惊异的是,这些壕沟并非随意挖掘,而是依照某种严密的规划,自南向北层层分布,共分四层,每一层都具备不同的战术功能,彼此依托,形成纵深防御体系。
而最令所有人不解的,是那些被悄悄运进山腹中的钢管。它们被工兵们小心翼翼地拼接、固定,覆盖木板,泥土和树枝,最终构成了一整套隐秘的地下指挥系统。钢管和泥土之下,是一条条通道,连接着各个关键节点,军官可以在这些空间中形成战地组织节点,冷静地指挥整片防线的运作,而不暴露于敌军的炮火与视线之下。
这一切,看起来不像是19世纪初期任何一场战争中会出现的防御工事,反而更像是……未来的战争形态。仿佛一战时期那种以壕沟、铁丝网、地下掩体为核心的静态攻防体系,提前了近百年,在这座热带岛屿的北麓山坡上悄然诞生。
然而,对于大多数士兵而言,他们并不理解为何要进行如此浩大且看似无用的工程。
“我们不是来打仗的吗?为什么整天挖土?”一个满脸是汗的年轻陆战队员放下铲子,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壕沟,喃喃抱怨道。
“就是啊,拿枪打敌人不是更快吗?这满山挖洞,累死个人?”旁边一位民兵也附和着,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。
“我听老兵说,以前打仗都是排好队,冲过去对射,谁倒下谁倒霉。”另一人接过话头。
“长官说这是‘新式防御法’,能保命。”一个年长些的民兵低声说道。
议论声在工地上零星响起,但手中的活计却未停下。军官们并未多做解释,只是冷眼监督着工程的进展,偶尔有人问起,也只是简短地回答:“照做便是,怎这么多废话!”
这个时代也构建防御工事,但是往上面建,比如修建木头营地,修建栅栏,很少有军队每天在地下打洞和挖沟,这已然颠覆所有人认知。
士兵们无法理解,他们只是奉命行事。但在他们挥汗如雨、一铲一锹构筑的这片地下与地面交织的防御体系中,一种远远超越时代的战争理念正悄然扎根。
此时无人知晓,这座马尼拉北麓的高地,正在成为未来战争形态的微缩预演,一个新的战争体系将要降临这个世界。
远处,一队西班牙士兵也在侦查,一个西班牙少校正在用单筒望远镜观察,并让身边的士兵记录。
一公里之外的一处小高地上,几名西班牙殖民军的军官,正静静地站在临时搭建的观测点后,手握单筒望远镜,目光穿过稀疏的树丛与飞扬的尘土,死死锁定那片不断变化的地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