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底牌对底牌

“把钟乳灵液交出来,”赤炼子往前踏了一步,符剑的杀意骤然收紧,像勒住脖颈的绳索,“还有破我移魂术的法宝。乖乖交出来,我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
刑在一旁死死咬住牙,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,却被秦浩轩按住。他知道,现在动手就是送死——赤炼子的修为深不见底,他们俩加起来,恐怕都接不住对方一剑。

黑纱后的冷笑更浓了:“怎么?舍不得?也是,凭你这点微末道行,能得到那些宝贝,本该偷着乐。可惜啊……”符剑突然抬起,剑尖直指秦浩轩的眉心,“你不该惹我。”

腥臭味越来越浓,秦浩轩甚至能看见符剑上的符文在蠕动,像无数细小的虫子。他盯着赤炼子那双藏在纱后的眼睛,突然发现那里面不止有杀意,还有种近乎贪婪的渴望——对方要的恐怕不止是灵液和法宝。

“想要?”秦浩轩突然笑了,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狠劲,“有本事自己来拿!”

话音刚落,他猛地将刑往后一推:“跑!”

秦浩轩只觉一股山岳般的威压迎面压来,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他双膝一软,几乎要跪倒在地,死死攥着无形剑的指节泛出青白——直到此刻,他才真正明白“仙树境”三个字意味着什么。那不是修为数字的简单叠加,而是云泥之别的鸿沟,是对方只需泄出一丝气势,便能将他钉在原地的绝对压制。

逃!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便被赤炼子的冷哼碾碎。

“仙苗境四叶?”赤炼子负手而立,黑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,周身灵力如沸水煮开,蒸腾起肉眼可见的气浪,“在本座面前谈逃跑?你当仙树境是你那些手下败将的仙花境?”

秦浩轩喉间发甜,强行提气后退半步,无形剑在掌心震颤,却连半分剑气都催发不出。对方的气势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牢牢罩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疼。他曾凭着越级挑战的战绩意气风发,可此刻才懂,那所谓的“风光”,不过是没遇上真正的碾压级力量。

“以前的那些虚名,让你忘了天高地厚。”赤炼子的声音陡然转厉,手腕轻翻,符剑嗡鸣着划出一道弧光。那剑光初现时不过指节长短,甫一离鞘便暴涨数丈,青黑色的剑气中裹着细碎的符文,宛如无数毒虫攒动,所过之处,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。

“今日断你一臂,教教你什么叫敬畏!”

剑光如龙,带着裂山断岳的威势劈来。秦浩轩瞳孔骤缩,他能清晰看见剑光中每一道符文的狰狞,能感觉到那股将骨髓都冻僵的寒意,却偏偏动弹不得——对方的威压已锁死了他周身经脉,连眨眼都变得迟缓。

这就是仙树境的恐怖。不需要花哨的招式,不需要复杂的算计,仅凭绝对的力量差距,便能将他的反抗扼杀在摇篮里。他引以为傲的速度、反应、剑招,在此刻都成了笑话。那道剑光仿佛悬在头顶的天规,宣告着弱者的无力。

“轰!”

剑光擦着他的臂膀掠过,并未真的斩落,却已将他身后的巨石劈成齑粉。碎石飞溅中,秦浩轩的衣袖被剑气扫中,瞬间化为灰烬,臂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,黑紫色的血珠刚渗出来,便被剑气中的阴寒冻结。

“蝼蚁。”赤炼子收回符剑,语气里的轻蔑如针般扎人,“你以为本座为何留你?不是念旧情,是想让你看清楚,你那些所谓的‘越级挑战’,不过是本座抬手就能碾灭的萤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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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浩轩捂着流血的臂膀,疼得浑身发抖,却死死盯着赤炼子。血珠在伤口凝结成冰,他咬着牙没让自己哼出声——他可以输,可以狼狈,却不能在这等碾压下露出半分屈服。

只是那道剑光留下的阴影,却如同一座山,重重压在了他的心头。仙树境的绝对实力,原来真的可以如此霸道,如此不讲道理。

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与真正的强者之间,隔着的是需要用血汗乃至性命去填补的天堑。

剑光如电,带着裂帛般的锐啸直扑秦浩轩左臂。那青黑色的剑气已凝成实质,边缘泛着淬毒般的幽光,显然是要将他整条臂膀连根斩断才肯罢休。秦浩轩瞳孔骤缩,灵力在体内疯狂冲撞,却被对方的威压死死锁在经脉中,连抬臂格挡的动作都做不完整——这便是仙树境的绝对碾压,连让他体面闪避的机会都不给。

“混账!”

刑的怒吼炸响在耳边时,秦浩轩只觉左臂一沉。一道赤红色的光华骤然爆发,刑的身躯竟在刹那间缩成一面巴掌宽的盾牌,边缘生满骨刺,死死嵌在他臂弯处。那盾牌看着不起眼,表面却流淌着熔岩般的纹路,分明是用本命精血凝练而成的护身神通。

“铛——!”

剑光与盾牌相撞的刹那,爆发出金石碎裂般的巨响。秦浩轩被震得连连后退,虎口崩裂,鲜血顺着手臂淌进盾牌的缝隙里。而那面“盾牌”上,熔岩纹路瞬间黯淡下去,密密麻麻的裂纹蔓延开来,每道裂纹中都渗出滚烫的血珠,溅在秦浩轩手背上,烫得他猛地一颤。

“操……这老东西下手真狠!”刑的声音从盾牌里挤出来,带着血沫的腥气,“秦浩轩你记着……老子这面盾……可是用三根肋骨换来的……回头……得用你十年的好酒赔!”

秦浩轩攥紧拳头,指节深深嵌进掌心。他能清晰感觉到,盾牌传来的温度正一点点变冷,刑的气息也在快速衰弱。那道剑光虽被挡住,可余威已震碎了盾牌的核心灵纹——换句话说,刑为了替他挡这一击,几乎废了半条命。

青黑色的剑光缓缓消散,赤炼子看着秦浩轩臂弯处淌血的盾牌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倒是有几分义气。可惜啊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这点牺牲,不过是徒劳。”

秦浩轩没看他,只是低头用灵力裹住那面残破的盾牌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刑,撑住。”

盾牌颤了颤,传来一声模糊的闷笑:“别……别学娘们儿……老子还没死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