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黑狗来福:跨越物种的奇妙羁绊

第一章:黑狗初临

去年春分刚过,青石村仿佛被大自然打翻的颜料盒,五彩斑斓。尤其是李大爷家的小院,那株老桃树开得正疯,粉白花瓣如雪花般簌簌飘落,轻轻铺满了院中的石阶,宛如一层梦幻的碎雪。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下,给整个小院蒙上一层金色薄纱。李大爷惬意地躺在吱呀作响的竹摇椅上,手中捧着那本翻得破旧的《三国演义》,沉浸在金戈铁马的世界里。书页翻动的沙沙声,本应是午后最和谐的音符,可不知为何,其中总混着些若有若无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,像是有人躲在院墙外,正对着墙根磨牙。

“爸!您瞧我带啥回来了!” 儿子建军的喊声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湖面,瞬间撞碎了午后的宁静。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檐下栖息的燕子扑棱棱地飞窜起来,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慌乱的弧线。李大爷放下手中的书,抬眼望去,只见建军怀里紧紧抱着个纸箱,纸箱正剧烈地晃动着,黑糊糊的毛从缝隙里钻出来,仿佛一团活灵活现的煤球。

纸箱打开的瞬间,一股奇异的味道扑面而来,那是铁锈混着艾草的怪味,直往人鼻腔里钻。一只刚满月的小黑狗蜷缩在箱底,它的眼珠子黑得发蓝,犹如两颗深邃的幽潭,正死死地盯着堂屋门框。门框上挂着串褪色的桃符,那是前年老道士路过村子时留下的,郑重其事地交代李大爷,说这桃符能挡住 “不干净的东西”。

“哟,这狗崽子眼神挺横。” 李大爷伸出手去摸小黑狗,指尖刚碰到那柔软的狗毛,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—— 院墙外原本时断时续的磨牙声突然戛然而止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。小黑狗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,猛地窜出纸箱,四爪如飞,直挺挺地冲到李大爷的房门口。它前爪疯狂地在地上刨出浅坑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、充满警惕的呼噜噜吼声。

建军见状,忍不住笑出声:“还挺认主!” 可李大爷却笑不出来。他惊愕地发现,黑狗刨过的地方,青砖缝里竟然渗出些发黑的水,那颜色像极了被稀释的陈旧血液。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,房门上挂着的旧挂历,明明昨天还是三月初三,此刻却印着 “七月半” 三个血红的大字,字迹仿佛是用鲜血写成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。

“爸?您咋了?” 建军关切的声音拉回了李大爷的神思。他使劲揉了揉眼睛,再看挂历,却发现依旧是三月,地上的黑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。唯有小黑狗依旧蹲在门口,尾巴尖轻轻扫着地面,那动作竟像是在地面上画着某种神秘的符咒。

当夜三更,万籁俱寂,整个青石村仿佛被黑暗吞噬。李大爷在睡梦中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冻醒,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只见窗纸上映着一个巨大的黑影,四肢细长,宛如蜘蛛般正趴在窗台上往里窥视。他惊恐万分,刚要张嘴喊人,黑影却像一阵风般突然消失了。紧接着,传来小狗的呜咽声 —— 小黑狗不知何时蹲在了窗下,浑身毛发根根竖起,像钢针般坚硬,正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龇牙咧嘴,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。

第二天一早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台,李大爷凑近查看,发现窗台上赫然印着几枚尖细的爪印,深深陷入木头里,那形状怪异,不像是任何他所熟知的野兽痕迹。小黑狗静静地蹲在爪印旁,鼻子不停地嗅着,时不时抬头望向村西头那片阴森的乱葬岗,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的警告声,仿佛在向某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存在示威。

第二章:独爱此房

时光流转,小黑狗半岁时,已然长成一条威风凛凛的公狗。它通身黑毛亮得能照见人影,宛如黑色绸缎般顺滑,唯独左前腿有撮白毛,那白毛形状怪异,像极了沾在腿上的撮坟头纸灰。说来也怪,这小黑狗从不去建军的西厢房,对厨房也毫无兴趣,唯独对李大爷的北屋情有独钟,仿佛那屋里藏着能吸引它的绝世珍宝。

每天天不亮,小黑狗就准时守在李大爷床边,耳朵紧紧贴地,宛如一个尽职的哨兵。一旦听到院外有丝毫动静,它便立刻竖起耳朵,全身肌肉紧绷,进入高度警戒状态。有一回,卖豆腐的老王头起了个大早,挑着担子路过李大爷家门口。他刚走到门口,黑狗突然如离弦之箭般从门后窜出来,对着他身后疯狂狂吠不止。那叫声尖锐刺耳,吓得老王头手一松,担子脱手,豆腐板摔在地上,白花花的豆腐散落一地。

“你这狗咋回事!” 老王头捂着腰,疼得龇牙咧嘴,对着李大爷大声抱怨。李大爷赶忙上前道歉,眼角余光却瞥见老王头的影子有些不对劲 —— 此时太阳明明在东边,可他的影子却诡异地拖向西边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。黑狗还在不依不饶地叫着,突然冲着老王头的影子猛扑过去。就在爪子穿过影子的瞬间,竟然带起一串火星,那火星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转瞬即逝。

小主,

那天下午,老王头就中风了,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,嘴里只会哼哼唧唧,还时不时念叨着 “黑影拽我”。李大爷担心黑狗再惹事,让建军把它拴起来。可第二天,铁链子竟断成了几截,断口处参差不齐,像是被某种尖锐的牙齿啃咬过,还沾着几根黑狗的黑毛。

更邪门的是七月半那天,整个村子都被一种神秘而阴森的氛围笼罩。夜幕降临,村里家家户户都在路口烧纸,火光冲天,映得半边天一片血红。李大爷的北屋却突然冷得像冰窖,哈口气都能瞬间结成白雾。黑狗在屋里焦躁地转着圈,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,最后停在墙角的旧衣柜前,对着衣柜疯狂狂吠。那衣柜是李大爷年轻时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,柜门上总是糊着一层擦不掉的黑灰,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陈旧和诡异之感。

“别叫了!” 李大爷被吵得心烦意乱,忍不住踹了黑狗一脚。就在这时,衣柜门 “吱呀” 一声,缓缓开了道缝,一股浓烈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,那味道像极了腐肉混着胭脂,令人作呕。黑狗像是被什么震慑住了,突然停止狂吠,直挺挺地对着衣柜坐下,尾巴紧紧夹在两腿间,喉咙里发出阵阵哀鸣。

李大爷壮着胆子,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,猛地拉开柜门 —— 里面啥都没有,只有一件褪色的红棉袄,领口处绣着朵早已发黑的桃花。他小时候曾听村里老人讲过,几十年前村里有个媳妇不知为何吊死在衣柜里,当时穿的就是一件红棉袄。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李大爷只觉得头皮发麻,后背冷汗直冒。

当夜,李大爷在睡梦中见到一个身穿红棉袄的女人,她的脸白得像纸,毫无血色,双眼空洞无神,正缓缓往他被窝里钻。李大爷吓得拼命挣扎,想要大喊救命,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,发不出一丝声音。就在女人那冰冷的手快要摸到他脸的千钧一发之际,突然窜出一条黑狗,一口死死咬住女人的胳膊。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瞬间化成一团黑烟,衣柜方向传来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哭嚎,让人毛骨悚然。